【高栾】堪堪*
*勿上升真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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―『你为什么要离开他呢，你对他，他对你...又不差。』
『食之无味，弃之可惜。』
―『...一走了之会有用吗？』
『或许吧，我总不能勉强。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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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
我等高峰来的时候在门口捡到了一只流浪猫，脏兮兮的窝在墙角那儿，咪喔咪喔叫唤着。大概是被人养过一段时间的家猫，上手抱它也没有探爪扑腾我。
养着吧，反正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，多个伴也挺好。
高峰一直没来，发信息没回，打电话不接。是不是路上出事了，堵车了或是车坏了。
它只是忘了。
“你明天再等等。”手机那头发来信息。
我抱着猫进了洗手间，短信发送日期是一月二十九号。
②
今天是惊蛰，天气还没怎么回暖。
高峰还是没回来。我把院子里的花草都刨掉装进黑色的大号垃圾袋里，看着社区的环卫车将它收走了。开春应该种些新鲜东西....应该种些别的，旧的东西没人想要，也没人期望。猫吃掉了我几株花种，在院子撒欢的跑，像个小孩子。
我一直想要个孩子，高峰也想要。
我时常想象那个场景：孩子叽叽喳喳牵着我同他的手，走进社区旁边的公园，穿过一大片蒲公英地跟杏花林，粉白相间。我给他俩拍照，用枝子编成花环放进孩子的手里。一大一小，我在身后，是梦里的春天。
但是手机今天也只收到那条恼人的短信：你明天再等等。
③
我记着高峰喜欢喝红豆银耳汤，不分四季时令的喜欢。我不爱吃甜的，他每次都记得少放许多冰糖。
他过去经常系着那条灰色粗布围裙站在灶台那儿忙活。他刀工很好，切菜斯条慢理，丝儿块儿总切得很匀称。
我不会做饭，煮得最好的是清汤挂面。只要我下厨高峰一定围在身边盯着我全程。
“我又不会下毒，你站这儿我就紧张....”
他不理我，只是沉默了一阵后将我的手握着，没等我张口问他就被他揽进怀里一步一踱地带出了厨房。
“下毒我也吃呢，不过这顿还是我来吧，你坐着等我五分钟。”
他眼底蕴着满满当当的柔情笑意。不论我认识他多久，只要他看着我，只要我看见他的眼里映着我的身影，我就没办法不对他言听计从。
“我就净给你做私人厨子了。”
“概不向外租借出售。”
“是，是。”
④
我问高峰，要是有孩子他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。他正戴着眼镜坐在阳台上看书，书面泛黄，纸张不时散发出一丝丝霉味。
“女儿吧，儿子也行。”他扶着镜框没有抬头，顿了顿想起什么又笑着说了一句。
“儿子将来欺负你，我也不一定能打的过...还是女儿好，贴心小棉袄。”
我瞪了他一眼，虽然他没看到我的表情。
“那你倒是生个女儿啊。”
他没想我这样回他，于是抬眼疑惑的盯着我，将书撂在一边凑到我旁边。身上传来好闻的皂粉香气，还有淡淡烟味，混合着窜进我的鼻子里，有些痒。
“...小棉袄也不成。”高峰抓着我的手慢慢扣住了十指。
“醋味可太大了栾云平同志，唉，我错了....诚心请求给予改正机会。”
“成，你先生个女儿我就考虑让你重新改过。”
看他垂头丧气的神情，我在心里快要乐出了声，于是捧起他的脸轻轻地亲了一口。
⑤
我送他去车站那天，天气尤其的好，好到...我想爬上车跟着他一起走。
“你别哭啊，大男人掉眼泪太丑了。”
“车站灰大...管的着嘛你，快走吧快走吧，看见你我就烦。”
我抬起袖子慌张地抹了把脸，嫌弃地将他推搡着挤上了车。
高峰看起来也没有比我好许多，他叹着气比了打电话的手势，朝我的方向推了推手：快回去吧。
回去吧，栾云平。
等他的消息就够了。
⑥
立夏这天，我煮了一锅鸡蛋。
热气腾腾，猫一直在我脚边跑来跑去，兴许是饿了吧。
给高峰打的电话还是没有接通。
我只好给他发短信，也不知他记不记得这些可有可无的习俗，提醒他今天立夏，记得吃颗水煮蛋。
⑦
今天依旧只收到了那条短信。
它说：你明天再等等。
⑧
天气愈发的燥热起来，也不知道高峰那儿怎么样了。
七月份下旬下了一场大雨，院子里的花草都被雨淹死了。
猫也丢了。
⑨
手机里唯一那条短信还是那句“你明天再等等”。
显示发送日期是一月二十九日。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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堪堪：取“勉强”意.
